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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把经营录音室比作《‘Ghostbusters’》里的那个场景:大家在偷懒打发时间……电话响了,Janine 接了电话,突然她简直不敢相信:“We got one!!”,她大声尖叫着猛按那颗红色报警按钮。每当有个意外的演出机会出现时,我就有这种感觉(少了那颗大红按钮——我非常想找到一颗,如果你知道哪儿有卖的请告诉我)。
最近就发生了类似的事:有个 stoner rock 三人组找我帮忙。问题不是鬼,而是他们电吉他的声音。他们的新 EP 已经录好了,自己混了将近一个月,尝试了好几种方法之后还是觉得吉他搞不对。预算有限,他们之前用插件和放大器建模软件,但现在他们决定 要点真实的东西。事情更复杂的是,一家厂牌正准备签他们。他们有机会,不想把它搞砸。是时候把那些吉他做得更带感、更有冲击力了。
这是电影里你大喊并猛按红按钮的那一幕。
规划声场
在放置一只麦克风之前,先问自己:吉他相对于其他元素会扮演什么角色?会有鼓、贝斯、吉他和主唱。歌手同时也是吉他手,所以现场演出时他们是那种“单吉他”的声音。没问题,但在录音里他们想要能够 放得很开。在这种编制里,吉他从左到右决定了温暖、潮湿的音景,其他元素都会在其中游动。各元素之间的关系决定了整张专辑的整体感觉。对于这张唱片,我们决定让吉他做宽声像,而把鼓和贝斯集中在中间。这让我们可以偶尔用单吉他轨道制造对比,或者做有力的断奏之类的效果。这是 stoner rock,几乎没有规则,但传统很强。
之前那批吉他主要问题很明显。乐队做了:
- 只录了一个 take,然后把它复制到立体声场的另一侧
- 没创造出不同音色的吉他轨道:使用了相同的插件、相同的虚拟麦位设置、相同的距离、相同的摆放等等
- 过度使用了各种数字处理技巧(加宽器、延迟、移相工具等)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决定把一切重做:
我们甚至尝试用两把不同的吉他,但后来发现其中一把听起来比另一把好。我们从两只不同的箱头和总共在它们上面放置的四只麦克风已经得到了足够的多样性。
“This is my amp..
..there are many like it, but this one is mine.” 这是真的:吉他手对自己的器材(包括放大器)有特殊感情,它们确实是他们音色的一部分。但在录音室里,他们通常也愿意尝试新的东西,尝试用驻场的箱头。经过一段时间测试不同音色后,我们决定使用一台 Marshall Master Lead Combo 和一台 Peavey Classic 30。第一台是固态放大器,第二台是电子管放大器。在这个领域里任何过于挑剔的人都会预测失败:固态放大器“只是想装酷的箱头”,而 Peavey 是 VOX 与 Fender Champ 的混合体,“不适合做重声”。我不同意这种过分挑剔的想法……那些不太知名、带有破旧脏味的箱头完全没有什么错。在大多数情况下,我用这些箱头的运气比用名牌箱头更好。作为秘方的一部分,我们在 Peavey 前面加了一个 Morley JD10 踏板,在 Marshall 前面加了一个 vintage ProCo RAT 踏板。等我们对两把吉他在现场房间里的声音满意后,我就开始往箱头上扔麦克风了。
捕捉 'Stoner Rock' 的音色与氛围
当用两只麦克风去捕捉同一声源时,你想要的是 多样性。把它想象成两个人在讲同一个故事但各有侧重。通常我喜欢用两只相同的麦克风(通过改变与声源的距离来区分)或者两只截然不同的麦克风并排靠近。这次我不需要距离感和空气感,而是想要直击面门的音色。于是我只有一个选择:两只音色非常不同、能互补的麦克风,紧靠放在一起。
在 Marshall 上,我选了 Sennheiser 606(动圈)和 Lauten Eden(电子管电容)。它们都靠得很近,位置大致在扬声器凸起中心边缘附近。对于 Peavey,我选择了 Shure SM57 和 Sennheiser MD421。这是个常见的组合——它们都是动圈,但音色差异很大。我把 57 放在凸起边缘,而 MD421 几乎放在正中。
原始模拟音色
我为 606 和 Eden 选择了 API 512c 前置,我在后者的前置上用了 pad,并把增益拧高。使用了 Eden 的 HP filter,但保持在 Cardioid 和 Neutral 模式,并且麦克风本身没有用 pad。57 和 421 则接到一台 Mindprint DTC,用它的滤波器和少量 EQ 进行微调。
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为每只麦克风试听的时间都不超过 30 秒。对我来说,这只是两只箱头、两种吉他声音。现在我把方法讲清楚了,就让你听听每只麦克风的单独声音。
RAW:
听听 Eden 是如何听起来充满深度、自然且完整(但更暗更厚重),而 606 则更有个性和侵略性?听听 57 那熟悉的咬感,而 421 则从它所在的位置带来了沙质的高频内容?没有对错,它们都在为故事做建设性的贡献。
继续下去,我决定加一点推动力和动能……压缩器是实现这一点的好工具,即便失真吉他并没有很大的动态范围。重点不在于压缩量(在某些段落最多也只有 3dB),而是在于呈现方式和音色的变化。Eden 和 606 分别进了两台 Distressor,57 和 421 则进入了一台 Dangerous Compressor 的两个通道。由于我在下方串联了 Dangerous BAX EQ,我也没抵住诱惑,加入了一些滤波和一丁点高频架构提升。
DYNAMICS:
差不多了,但我想尝试一些后置均衡来尽可能在捕获阶段就给吉他最好的声音。我决定给 Eden 和 606 各用一台 API 550A,而在 57 和 421 上使用两台 Pultec EPQ-1A。之后我们进入 A/D,这就是我们在 Pro Tools 中捕获到的内容:
EQ:
最终的轨道吉他音色
放入立体声场后,Eden+606(Marshall 放大器)全偏左,SM57+421(Peavey 放大器)全偏右,吉他听起来像这样:
这是它们在混音中的表现。
融入混音
在数字域内打磨吉他时,我有两种主要方法。我想要实现的是:
为达到上述效果,我的第一种方法是均衡(EQ)。
Marshall 放大器(左)和 Peavey 放大器(右)
我的第二种方法涉及到 多段压缩。目的相同,但它通过更多更细致的参数来实现:攻击与释放时间、分频点等都起到关键作用。我用了很久的 Waves C4,对它很熟悉,所以经常会用到它。如果需要更多频段,我通常会一个一个地加进来。
Marshall 放大器(左)和 Peavey 放大器(右)。两个压缩器一直是串联放置(见蓝色箭头)
到这一步,乐队的人对后者版本感觉更好,所以我们选了它。
进一步调整
这种风格通常非常干,你可能会认为混响不奏效……但感觉上干和实际是干的 两回事。这里我使用了 Exponential Audio 的 R2。我打印(输出)了一个版本,把吉他静音,这样你可以听到混响尾音。
- 同一段的不同演奏,用于 “左” 和 “右” 吉他(行话:“double-tracking”)
- 两台不同的吉他箱头
- 每个吉他箱头上使用两只不同的麦克风(行话:“double-miking”)
- 滤除低频,帮助大鼓和贝斯更好地融合并推动歌曲
- 清理中频,减少厚重感,让小鼓有呼吸感
- 削弱共振,避免遮蔽主唱并伤害听感,同时平衡整体吉他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