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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30, 2016

实用声学、房间与音响的途径

声学。房间。扬声器。

是个迷人的黑魔法领域,不是吗?

Taj Mahal at Sunset

房间声学的美丽噩梦

声学:理论 vs. 现实

在声学上,理论通常清晰可见且易于理解,但实践往往是一场无休止的、充满随机怪象的噩梦。如果每次我走进一个“由著名专业声学师设计”但听起来仍然怪怪的房间就能得到一卢比,我现在就可以退休搬去印度了。来份 Saag Paneer 吧。

房间的声学难以预测,甚至大牌声学设计师在房间建成后亲自听过之后,往往还得修改设计并做出有时相当激进的调整。对于较小的房间,普遍共识是,在房间建成之前几乎不可能准确预测它最终会是什么声音。更糟的是,要把它“拆掉重来”很困难,对吧?

90's Studio Control Room

即便是专业房间也有缺陷的原因

因此,全世界许多专业录音室的控制室仍然相当有缺陷,很难获得良好的翻译(指声音的可迁移性)。当然,建设这些旗舰房间时,经常会有许多与声音品质无关但却影响设计的奇怪考量,比如(顺序不分先后):

  • 外观
  • 最大声压处理能力
  • 房地产成本
  • 外观
  • 舒适的就坐与社交区
  • 外观
  • 面向录音房的最大窗户开口
  • 来自外界的声学隔离

然后还有更大的调音台问题,加上设计师往往不得不把“好看”放在首位。

Egg Carton Recording Studio

家庭录音室问题更严重的原因

在那些听起来不理想的大型专业房间工作总是既有趣又让人谦卑,(尤其是很多房间到现在还没有方便在监听部分接耳机的方式,但我离题了),所以如果有充足预算建造的专业房间都不完美,那非专用的家庭录音室或非专用房间又会怎样呢?通常,它们糟糕得多。非常糟糕。

在上次 Puremix 的研讨会上,我就在我那间相当靠谱的房间(当然也很漂亮)——Flux Studios里——再次被提醒了这一事实。研讨会的第一部分是试听环节。每位参与者带来一首混音,我逐一听并给出反馈。令人惊讶的是,不同人带来的混音中问题高度一致。主要是低频问题,200Hz/100Hz/50Hz 的大洞、大峰,都是那些全心投入制作的人也不会忽略的问题。被问到时,大多数人甚至在我开口之前就能自我诊断出他们混音中的问题。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把混音带到众多混音发烧友面前接受审视之前先去修正呢?而且为什么16个不同的人、16个不同的房间,会出现基本相同的问题?

真正原因:小房间 = 大问题

卧室、地下室、车库:问题根源

因为你无法修复你听不到的东西,而大多数房间往往以一致的方式表现糟糕。

pureMix Mixing Masterclass

问题在于,大多数人都会把卧室、地下室或车库改造成混音房,而这些房间的尺寸大同小异,因此表现出相同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即便是更宏大的项目,往往也要从现有结构所继承的尺寸和比例出发,而这些通常并不理想。总之:建造录音室是一项巨大的、无休止的折衷工程。

我去过的 90% 家庭或中等规模的录音室的控制室都偏小,天花板太低。这是房地产的问题。(不花一大笔钱很难把混凝土墙向外推)。不幸的是,房间越小,产生的问题越严重,而且越难修复。我们的处境就是这样。所以在你把那张(看着很漂亮的)桌子搬进备用卧室/车库/地下室/小公寓之前,你基本上已经有点被坑了……

限制带来的多米诺效应

于是你带着先天的劣势开始,然后房间里还通常有一个现成的窗户,往往位于最不便利的位置(否则生活就没意思了),通常也恰好处在第一反射点上(以增加“乐趣”),电源插座又在错误的墙上,所以你只能把桌子放在最不合理的位置(否则看起来不对,你懂的?),还有那张你从你妈妈那儿拿来的好沙发(她希望你一定要用它,它是个好沙发,她为你留着的,你知道吗?),但当然它总是有点大(大了三英寸也许),刚好挡住门的正常开启,因此它只能放在第二好的位置。清单还在继续,就像节拍一样。(还在继续,永不停歇)

扬声器摆位暴露痛点

然后你开始摆放扬声器。然后声音糟糕。你会沮丧,因为你听到的全是低频,或者根本听不到低频。

Mix sucks in the car这两种情形都可能发生,取决于房间的墙体材质、房间形状、你妈妈沙发的颜色(它是个很棒的沙发)、你使用的扬声器、你工作的音量(房间在不同音量下听起来会不同,否则你就能完全信任你耳朵了,那就太容易了)、以及你那天早上吃了什么。于是你混音、你征服,之后你走出去把混音放在车里播放,坐在那儿完全不敢相信从那些车载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

但一个有志向的制作人/工程师拿着一间备用卧室能对抗这种悲剧做什么呢?

好吧,虽然在不进行大规模结构改造的情况下不可能完全、完美地修复现有房间,但有几件事我们可以做,以大幅减轻糟糕表现(这是技术术语)

你能做的事:实用且有效的修补方法

方法1 / 买低频陷阱。多买点。

虽然低频陷阱有很大帮助,但可惜也存在很多问题。

低频陷阱的首要问题是它们没有像 Manley Massive Passive 那样性感,所以人们买了 Massive Passive 却没钱买低频陷阱。这很有趣——没有低频陷阱,你也听不清 Massive Passive 在做什么。多么讽刺。

为什么低频陷阱比器材更重要

The Force is strong with the Massive Passive,但说真的,我敢断言:相比于在一个没有低频陷阱但有 2 万美元昂贵器材的房间里工作,你更应该在一台笔记本上、用小音箱、在一个安装了约 2 万美元低频陷阱的房间里混音。来试试我说的。

大多数人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事实就是如此。把原因归咎于物理学。我就是这么想的。

60 Hz 行走测试

这里有个测试,能促使你对改善房间产生切实的想法。既有趣又免费:

  1. 打开你的 DAW
  2. 创建一个工程
  3. 加载一个测试音色发生器
  4. 让它发出 60Hz 的正弦波
  5. 把它放到你平常混音的音量(很大,对吧?)
  6. 慢慢在房间里走动,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从角落到角落,同时留心聆听(不要发状态更新)

哦,欢乐!魔法。你的 60Hz 跟 Houdini 一样会消失。是不是很神奇?

是的,房间里有些地方该频率会完全消失,有些地方会让你的头共振,有些地方会让你觉得频率“变色”(其实不会,它只是一个正弦波,你真的是在听错觉),还有些地方是相对准确的。你去分辨哪儿是哪个吧。

在你的混音位听起来如何?更响?更轻?刚好?

再用 80Hz 试一次,乐趣更多。

再想想:60Hz 是鼓和低频之间关系的重要频段。

现在你还想要低频陷阱吗?

角落陷阱是必须的

至少,请考虑把低频陷阱放在角落里。所有的角落都要放。(墙壁与天花板之间的边角也是角落。)角落是邪恶的。

低频陷阱的第二个问题是,要真正有效地修正低频问题,它们需要占用大量空间,而问题本身往往源于房间太小,所以在现有的小房间里你能做的有限,除非你愿意坐在一片低频陷阱的海洋里。你愿意吗?

因此,真正的低频陷阱有它们的局限性,但它们是修复糟糕房间最快且最有效的方法。试过就会爱上它们。

方法2 / 玩转你的扬声器摆位

小房间需要小音箱

如今有源音箱会向房间注入大量低频能量,这进一步让问题复杂化。如果你的房间很小,请选择更小的音箱。你并不需要更大的音箱来获得更多低频,你需要更好的房间。想想 Beats by Dre 耳机,那驱动单元有多大?它们能输出多少低频?对了。单靠尺寸并不决定一切,关键是尺寸与环境和工作音量的相互作用。所以很可能你的音箱向房间注入的低频太多,以致于你听不清真实情况。

什么?

著名的“消失的低频”问题

记得你在房间里走动,见证 60Hz 神奇消失的实验吗?(你做了实验,对吧?)想象这种现象发生在所有低频上。它们在房间里的某处相互抵消。在不同的位置发生。想象那种混乱。再想象当你把音量开大,房间越来越被能量淹没时,那种混乱会如何加剧。

一团糟。

所以首先,你得选对音箱。只有在你的房间里试听才能选对。网上评价不够用。这有点像远程订婚,很难异地成功。你必须在最终播放环境里考察另一方(指音箱)的“个性”。

然后你得把它们放在正确的位置。(是扬声器,不是新娘)

在小房间里,通常遵循两条原则是个好主意:

bass traps in the corner of a nice studio

规则一:远离角落

再次声明。角落是邪恶的。做做 60Hz 的测试,把头凑到房间角落里感受一下。享受那种“耳部按摩”。别把扬声器放在角落。角落会放大低频,以一种混乱的方式提升房内能量。别这么做。

反正你也放不了(或不该放)扬声器在角落,因为角落里应该放满低频陷阱,对吧?

规则二:把扬声器靠近墙

真的,试试看。

把扬声器靠墙放,会利用墙面增强扬声器的低频响应(是的,又多把低频放进房间),但同时你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去除最会制造混乱的最大反射——也就是离你最近的那面墙,扬声器背后的墙。

基本上,如今大多数(专业)扬声器(由有信誉的厂商制造)在频谱上是相对平衡的。所以如果你为房间挑选了合适尺寸的扬声器,决定声音表现的更多是房间而不是扬声器本身。把扬声器靠墙放可以在成本/能量/时间最优的方式上减少驻波和节点。我保证这有效。还记得内嵌声场(soffits)吗?背后有科学原理。

旁注:带后端端口的扬声器无法很好地采用这个技巧,这个方法更适用于前端端口或封闭箱体设计。抱歉,Mackie。

规则三(可选):移动扬声器找感觉

(不是规则,只是建议,所以我们还是坚持两条规则和一个建议,就这样)

暂时放下你那无可挑剔的审美,花一小时把其中一个扬声器在房间里移动,直到你听到它发出的声音让你觉得“嗯,还不错”。有时你抱着正在播放音乐的扬声器走动时就能感觉到变化。扬声器会变得共振,变大声或变小声。找到一个感觉对的位置,然后尝试围绕那个位置来布置房间。

这与你上次布置房间的方式恰恰相反,但试试看,混一段东西,然后去车里检查效果。

去做吧。等你妈妈来之前你还可以把一切放回原位。至少这能帮你识别出房间中比其他位置好一点的点,并从中学习。

Fab 的个人扬声器调整历程

在我那间(外观很不错的)房间里,我把扬声器每次挪动一英寸,反复试了好几年,直到找到一个我喜欢且能良好迁移的摆放位置。我的房间相当大(30' x 20',天花板 11'),出于工作流程原因我无法把扬声器贴在后墙。但事实上,即便房间够大,且取决于扬声器选择,我的房间在混音位有时也会吞掉一部分扬声器的低频。我以前用 Dynaudio BM15 时那简直是地狱(它们在别的房间表现很好),而换成 Focal Twin 6 或 SM9 时就刚好,我多年没有因为低频问题收到相关的回诉。(SM9 在我楼下的小房间里就不太行了,太小了。可惜)。

方法3:别测量房间(认真,别测)

RTA 测量会毁了你的心情

不要试图用 RTA 软件精确测量房间。

除非你有极强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 (This is healthcare advice, which does not count as a rule, so it’s still two rules, one suggestion and some healthcare advice. Pay attention please)

不要用临时拼凑的 RTA 系统去测量你的房间。别这么做。它会毁了你的一天。保证会的。可能还会影响你的人生,我想。可能的。我在网上见过这种事。

总之,用自制的 RTA 去测量房间除了带来抑郁、贫困、痛苦和深深的无价值感之外,别无它用。

为什么知道“有多糟”没用

因为:

A/ 所有房间都会有问题,无论是在频率响应上,还是更糟糕的时域响应上。

你的房间有问题。我虽然没亲自去过,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它肯定有问题。这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唯一可争论的变量是它有多糟?我理解人们想把一切细节搞清楚的冲动,但:

B/ 既然你可能不知道如何以建设性的方式解读 RTA 的结果(我自己也不完全懂,虽然我做过努力),你实际上无法根据这些结果采取任何切实可行的措施,所以你基本上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无力逃脱声学铁律的受害者位置。

C/ 即便你会读图(你得知道如何读取频率曲线,尤其是要知道用哪个灵敏度和倍频设置才不至于把自己逼疯,知道如何读时域瀑布图,理解全带宽、扫频和单频测试的区别,等等等……),即便你能做到这一切,遵循上面那些实用建议通常就能把你从困境里救出来,而用的资源并不夸张或昂贵。你不必被信息过载(TMI)所困扰(这是 LA 的一个行话)。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或许像某些远程订婚的案例)例外:

无知即福。

根据我长期而痛苦的经验,知道你的房间有多糟和知道你的 DAW 有多少 bug 基本上是一样的:没有用,不启发人,只会让人沮丧。

翻译(迁移性)比图表更重要

关键是声音的可迁移性(translation)。还有乐趣。最终,只要你能做出到处听起来都很棒的混音,而得到这些混音的过程充满乐趣,你的房间是否完美平坦并不重要。就这样。

前行的唯一路径

所以,既然你的房间很可能存在问题,尝试上面这些步骤再去做别的事(比如酗酒或吸毒)之前先试试这些。那些并不会帮你太多(至少不会帮你的房间),但有出路:在角落放低频陷阱、微调扬声器摆位、混音并比较。不断进步,享受生活。

别纠结细枝末节,也别被 1/24 倍频 RTA 把你打败,走吧。

 - Fab Dupont

你最近有处理过你的房间或移动过扬声器吗?低频表现变好了?在评论里告诉我们吧

由 puremix 撰写